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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狲般的诗人 inner同名

另一束光?还是黑暗?之项西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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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西紧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已经发麻,却还是不愿意松开。李警官五分钟前的来电提醒慢慢随着屏幕暗下去,最后黑屏。


三分钟。


只有短短三分钟的通话却是项西等了将近三十年的消息。


项西坐在床边,看着窗台上的小薄荷,手指不断拨拉着叶子。直到小薄荷的叶子快要蔫了,他才慢慢从愣神里回过来。


项西咽了几次口水,慢慢深呼吸后才重新打开手机,屏保是他和程博衍去海边的自拍,他笑了笑,拨了程博衍的手机号。


正午,程博衍小心的挑出没被油覆盖的大米和菜,在心里默默吐槽医院的食堂太油了,比砂锅还要油,手边的手机突然不断振动起来,他乐呵呵的滑动屏幕举到耳边,


“小西西,想爸爸了?”


项西半晌没有回应。


“项西?”


没有听到平常项西的笑骂,程博衍有些紧张。


“哥,李警官给我打电话了。”


程博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哪个李警官?”


“带我办身份证的李警官。”


“啊,是李警官啊,怎么了?”程博衍敏锐的察觉到项西的情绪低落。


“我爸妈……找到了……”项西在说出爸妈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只觉得陌生和疏远极了。


电话里一时只有隐隐约约护士的谈论声。过了一分钟,程博衍才开口。


“别担心,好事儿,李警官说别的了吗?”


项西抿了抿唇,


“给了电话,说他们后天中午要和我见面。”


“别紧张,几点?”


“十二点。”


“嗯,那就和你父母吃个饭吧。”


项西抿了抿嘴,


“你……能不能陪我去。”


程博衍愣了愣,项西总是怕麻烦他,所以习惯于自己承担各种麻烦,很少这么直白的提出要求,


程博衍答应道,


“好,饭店要不要我帮你订?”


项西滑在沙发上,慢慢的出声,“嗯。”


程博衍听出了他的疲惫,没说什么给他订了一份外卖,嘱咐他记得拿就挂了电话。


项西听着耳边忙音,胳膊重的再也抬不起来了,瘫在沙发上听对门新的鹦鹉叫着,前不久第二批泼泼也死了,小女孩又买了一只,比从前消停多了,项西竟然还有些怀念那些泼泼。起码不会让他现在觉得非常……寂寞,无助。项西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缓缓闭了眼。


他试着在脑海里勾勒那对男女的容貌,他们或许是平常人家,或许是穷人,或许是富人。无论如何,他们是抛弃了自己的人。


项西眼角有些湿润,鼻子也有点发酸,他走到卧室打开保险柜,拿出他的吊坠,搓了搓看着。门铃响了,项西打开衣柜把坠子放在最新的那件羽绒服口袋里拉好拉链,跑着去开门。


他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发现程博衍给他订的是沙县的蒸饺,项西嘿嘿笑了笑,拆开一次性筷子一个一个放进嘴里。


茴香馅儿,挺好吃的。


吃完收拾好桌子他穿上衣服,今天他还有茶馆的表演,不能因为这事儿给耽搁了。他低头给程博衍发了个消息,现在他认识不少字,交流已经没问题了。


“谢谢爸爸的饺子,香!我去弘一那儿表演了。”


消息很快回过来了,程博衍大概是一直盯着呢,项西笑了笑点开,


“好的儿子,朕御赐你打车去!”


项西骂了句真不要脸了,笑着收起手机拦了辆车。


他的表演已经很熟练了,紧张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哪怕观众们只是觉得小项师父今天心情不好,其他没什么不同,只有项西知道他刚刚差点把开水浇在手上,指尖还差点碰到别人的茶水。


结束后他扭头起身就走,愧疚的给老板打了声招呼就拿上衣服出了茶馆,门前他们新换的SUV格外亮眼,项西有些惊讶的笑着走过去拉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啊?”


程博衍笑着发动车,


“小敷衍司机为您护航。”


项西愉快的系好安全带,


“小敷衍司机快开路,项大师想休息。”


程博衍扶着方向盘说:


“遵命项大师。”


项西放下座椅,头抵着车门闭上了眼,程博衍看了看他,放慢车速在家附近一圈一圈绕着,看着绕掉了一格油才开进了小区。


他靠着车窗拢好衣服,慢慢翻着饭店的信息,最后选了一家酒店,订了一间包厢收好手机,程博衍准备看看项西睡醒没有,一转头就对上了项西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在黑暗里眨巴,吓的程博衍往起蹦了蹦,


“哎!你吓死我了!”


项西笑得捂着肚子慢慢坐起来,


“哎呦我天,程大夫这么多年了胆子还是这么小,也就比芝麻大了点,顶多算个绿豆。”


程博衍也笑着看他,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啊?”


“也就是刚醒,还迷糊呢。”项西说。


“行吧,回家。”程博衍熄了火锁好车,项西裹着羽绒服跺了跺脚,


“嘶,今年真冷。”


程博衍也缩了缩脖子,


“下次买个长一点的羽绒服,这风吹得我要得关节炎了。”


项西大方挥手,


“我给你买。”


程博衍抱了抱拳,


“多谢项大师,但不用了。”


项西看着他,


“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啊?”


程博衍笑着绕着他转了一圈,


“干嘛?”项西问,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程博衍满意点点头,


项西笑着白了一眼他,点好电梯看着显示的数字。


回了家程博衍问项西想吃什么,项西说没胃口,程博衍就去打了一碗米浆放了点糖慢慢搅着放在项西眼前,


“喝点儿,要不半夜又要吃宵夜对身体不好。”


项西眼神飘忽的晃着,接过放在腿上继续搅,程博衍看着他忍不住提醒,


“别搅了,快成浆糊了。”


项西“啊”了一声没再搅,程博衍看着坐在沙发上愣神的项西,心疼的蹲下抱住他使劲搓着他的背


“有我呢,不怕,无论他们是什么样,你都过得很好不是吗?别担心。”


项西也虚抱住他,慢慢嗯了一声,眼眶红了。


程博衍抱住他慢慢咬牙站起来,放在了床上,给他拢了拢被子,项西突然转过来看着程博衍,


“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男朋友。”


程博衍愣住,然后点头,


“好,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这事儿要告诉咱爸妈吗?”


程博衍躺下想了想,


“你想说吗?”


项西认真的看着他,


“想,但我怕爸妈失望……”他咬了咬嘴唇说。


“我早就把程叔叔和许主任当我父母了,不管他们怎么看我,但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程博衍搂住他摸了摸他肩膀,


“好,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帮你说。”


“你来吧,我……有点儿怕。”


程博衍捞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确定爸妈还没睡,搂着项西给许主任打了过去,


“喂,妈。”


听到许主任的声音项西顿时有些紧张,


“怎么了,博衍。”


程博衍看了看项西,给了他眼神安抚,


“没什么,就是项西想告诉你,他父母联系上了。”


许主任温和的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项西让他别紧张。”


项西喊了一句,


“谢谢阿姨!”


“哎呦,这嗓子,阿姨听见了。”许主任笑着说,


程博衍笑着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躺下看着项西,


“安心了吗?”


项西弯着眼睛点了点头,程博衍在他脑门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想吃东西就早点睡吧,你明天茶馆的表演要请假吗?”


项西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不用请。”


程博衍拍了拍他,


“那晚安。”


项西缩进被子脑门抵着墙,程博衍看着他,拉过他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慢慢的项西的呼吸平稳了,程博衍心里很复杂,他枕着胳膊,项西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自律,上进,活泼还总是很有生机,看到仅仅是一下午就有了黑眼圈的项西,他很心疼也无能为力,他只能这样一直尽他所能陪着项西,给他鼓励给他勇气。


慢慢的程博衍也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帘隐约洒在他们身上,像是无数个平凡夜晚,却又因为他们而变得完全不同。


第二天照常过着,项西的状态也好了很多,但情绪有点反复,不过表演没出岔子,项西愉快拿起包,茶馆老板走了过来,项西打了个招呼,


“王哥。”


王老板笑着拍拍他肩膀,“不错,昨天看着你心情不太好啊,出什么事了吗?”


项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没什么,家里的小事儿。”


王老板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那就行,小项,新年快乐。”


项西摆摆手,“不不不,谢谢王哥,但我不能收。昨天演成那样,您没扣我钱就不错了,哪能让您再给我钱呢。”


王哥笑着塞给他,“拿着吧,小孩嘛,也算是给我自己讨个彩头,拿着。”


项西笑笑没再推辞,接过红包,“那谢谢王哥了,新年快乐。”


王哥又拍了拍他,项西挥挥手告别走了。程博衍就在门外,缓缓摇下车窗,项西高兴的跑过去,“程大夫怎么又来了?多费油呢。”


程博衍看着他说,“啧,多虚伪啊。这天儿齁冷的。”


项西蹙了蹙鼻子就忽的感受到一股凉风往脖子里钻,“是挺冷的,这会儿才感觉到。”


“想吃什么?”


项西说:“鸡蛋面,我来做!”


程博衍无奈发动车,“都这么多年了这厨艺之魂怎么还没泯灭啊。”


项西哼着歌,“想做就做,做个痛快。”


程博衍看了一眼他,“想做就做~”


项西猛地看着程博衍,“越老越流氓了啊!”


程博衍勾了勾嘴角,“我可没有。”


项西撇头看窗外,没再说话。回到家,这顿饭还是程博衍做的,很难吃,程博衍叼了两筷子就停了,项西秉持他的光盘行动原则,喝的汤都不剩。


第二天早上,项西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他在客厅里蹦来蹦去,从客厅蹦到厕所,再开灯关灯,程博衍在梦里一度以为是在迪厅,直到项西又一次打开厕所门开灯关灯,程博衍皱眉疑惑的坐了起来,


“项西?你干吗呢?”


项西突然安静了,慢慢走过来探头看着他,


“你醒了啊。”


程博衍无奈眯眼,“你这打碟的架势不说我以为在酒吧呢。”


项西不好意思挠挠头坐上床,


“你要继续睡吗?我就是……有点儿紧张。”


程博衍搂过他,“这么多年没见,要我也紧张,好好休息一会吧,不然精神不好,人家以为我虐待你。”


项西笑笑,靠着程博衍肩膀闭上了眼,“嗯。”


项西一直闭着眼,挺着身子没动过,挺的背都疼了程博衍才打了个哈欠坐起来,


“收拾一下走吧。”项西听到后一下弹起来,程博衍呆呆的看着他,“少侠好功夫。”


项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拿了一件衣服套着,程博衍也准备洗漱穿衣服,项西拦住他,“我来挑。”


程博衍愣了一下,“啊,行。”就转身进厕所刷牙了,等他刮完胡子出来,项西手里抱了一捧,一件一件往床上放,


“这个,内衬。”是一件白色衬衣。


“这个,外裤。”是一条米色西裤。


“这个,毛衣。”是一件棕咖素色的毛衣。


“这个,外套。”是短版的白色羽绒服。


程博衍挑挑眉,还不错。但他看了看床,“你不脏吗,拿起来,都是外面穿的,一层灰。”


项西无语的看着他,“你一回家就洗一遍,哪儿还有灰。”


说这么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于是项西抱着羽绒服放到外面的架子上,因为是新的所以在卧室柜子里挂着,要是个旧的绝对不会出现在程博衍的卧室里。


项西坐在沙发上抱着衣服等他,等程博衍穿好以后他站起来,绕着程博衍转了一圈,“行,帅!”


程博衍笑笑,确实还不错。项西拿了一条羊绒围巾,靠近程博衍给他围上,项西问他,“不吃早饭了啊?”


程博衍给他看看手机,“十一点了,直接吃午饭得了。”


项西惊吓的拍拍他,“那快快快快快快快,怎么都十一点了啊!”


程博衍被项西推着出了门,无奈的喊项西,“锁门锁门。”


项西又折回去陶钥匙锁好门,一路上项西都在紧张的抖腿,程博衍实在看不下去了往他腿上甩了一巴掌,项西喊了一声,“啊!你干吗!”


程博衍捂了捂耳朵,“别抖了,跟踩了电门似的抖得我心慌。”


项西看看他,“我控制不住么。”


程博衍搓了搓他大腿,“好了吗?别抖了哎呦。”


项西刚安静下来,就到了警局大门口,“到了到了到了!”


“嗯,到了。”程博衍在门口转了一圈找到了车位,刚拉好手刹,项西就下了车,程博衍也有点紧张,松开安全带就跑下了车,项西指着车,“你不锁门啊。”


程博衍拉着他进警局大门,“警局门口锁什么门,赶快吧!”


项西嗯了一声跑进去,正好迎面碰上李警察,


“李警官!”


李警官抬头,“啊项西?来了啊,走走走我带你去。”


李警官看了眼程博衍,“这位?”


程博衍伸手与李警官握手,“程博衍,项西朋友。



李警官点点头,“那一起来吧。”


项西握住程博衍的手,使劲捏了捏,他们走进一个会议室,项西看到了一个女人。


很精致。这是项西的第一印象,那个女人浑身散发着金钱的气息,但并不很有气质。项西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是自己母亲,然后就看到了旁边坐的一个男人,很年轻。


“项西,这是你母亲,殷淑华。这位是你弟弟,项鞍。”


项西点点头,那个女人上下看了一眼项西,然后又专注于手中的手机,


“项西啊。”


“嗯,阿姨。”


不知道怎么,项西并不是很高兴,他看着这个女人藏在脂粉下的皱纹,感觉这个女人和那个所谓的弟弟都不喜欢他。到嘴边的妈也叫不出来。


李警官关上门出去了,项西坐下,也不掩饰他曾经的匪气,他本来想表现的很有礼,但他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所有计划的场面都打破了,“阿姨,这是我男朋友,程博衍。”


程博衍一进门就在打量这对男女,是以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就听到了项西喊他,看着他叉腿坐着的时候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点点头,“阿姨好。”


殷淑芳也不掩饰她的鄙夷,“什么东西。”


项西笑笑,“再不是东西,不也是您扔的。”


那女人扯扯嘴角,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


“没什么说的,本来想着我快死了,给你些家业,在外漂泊这么些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我不会把钱给一个同性 | lian的。”


项西听到她要死了,不免吃惊,而后便想清楚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一朝会面无非生死,所以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在乎。您的钱还是留给您这位掌上明珠吧。”项西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后面很清秀的一个男人。


“不过提醒您,同性lian可是遗传的,说不定您这位儿子也是哦。”


殷淑芳瞪大眼睛用污秽的词骂着项西,项西捂了耳朵拉着程博衍出来找了警察进去,他隐约听到里面的男人在说,“叫你不要来找,你还不听,这下如愿了。”


项西和程博衍走出警局,项西坐在车上无神的看着前面,程博衍抱住他,


“好了,以后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


项西红着眼圈嗯了一声,程博衍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背,程博衍也没有想到这女人心思如此不堪,


“我儿子真棒。”


“程大夫这种时候就别占便宜了吧。”


项西齉着鼻音说,“那饭店怎么办啊?”


“我们去吃呗,就当过年我请你了怎么样。”


“好。”项西蹙了蹙鼻子,“那我要吃大龙虾。”


程博衍笑笑,“好。”


到了包厢,因为快到除夕,所以饭店里装点上了红灯笼和剪纸,很有节日的氛围,程博衍见项西出神的样子,心疼的搓着他的手,


“项西,你就是你,以后还是你。”


项西点点头笑了,“知道了程大夫。”


程博衍看着项西埋头吃饭的样子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项西,新年快乐。”


项西的半边身子瞬间麻了,他低头小声的说,“新年快乐。”


程博衍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他没说的还有:


项西,你也是我的光。我看着你叫我哥的时候,你的语气真的很像程博予,但是你和他完全不像,很恰当的出现,你让我脱离了那个纠缠我的噩梦,又这样慌张的闯进了我的生活,但我不觉得有丝毫的突兀,好像我们的生活本该如此。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或者替代,你就是你,永远是你,过去二十八年是你,我们在一起的十年是你,未来的一辈子还是你。新年快乐,项西,致我们平凡而盛大的十年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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